“好了好了,都挤在这儿什么呢?”毕巧洁的声音响起来,她推着病床往病房走,病床上的俞天君,已经虚弱地闭上了他的睛。
好好谈谈?
病情:“他病情加重多久了?还有,当时邹医生不是说成人后他的病就能好吗?为什么还是没有好?这究竟是什么病,怎么治——到现在都没找办法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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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说着,神情逐渐黯淡下去。
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。耳边萱草又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,她心不在焉地应着,等待着手术室大门的打开。
看着他那双冰蓝的,看着他那不曾改变的专注温柔,韩素澜握着门把手,从心底升起一逃离的冲动。
“别哭,澜。”
都这时候了,他们竟然不在?
不知何时,她竟已泪满面。
不知是谁推了她一下。
初为君妇,再见他人妻。
绿竹青竹。
到真正面对时,她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愧疚。她本不敢看他的脸,她亏欠他良多,她无颜见他,她自惭形秽。
韩素澜拧起眉,抬望向守在手术室门前的人群。一群焦灼的人群中,她并没有看见那两位侍从的影。
她忽然定住了,像个的人偶。之前设想过的场景,排演过的表情和问候,她一个也不来,只能僵地站在那里,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。
众人的目光凝聚在她上。韩素澜默默地低下,正对上俞天君柔的蓝眸。
他沙哑的声音响起,韩素澜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。
他形销骨立,面容苍白地躺着,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逝去。
她心打扮,优雅漂亮地立着,刻意地展那份装来的清纯。
韩素澜踉跄着往前,一脚迈病房里。毕巧洁从她边经过,轻轻留下一句“好好谈谈”,然后为她关上了门。
还没等韩素澜想明白,拥挤的人群忽然散开,病床的咕噜噜地转,在她的脚边停下。
……凭空现?不,不可能,应该是从手术室里走来的。
说什么?
难那间手术室,另有什么玄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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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的病情,我也不太清楚……药这一块儿,向来是绿竹青竹在负责。我只负责少爷的饮起居。”萱草摇了摇,“只是这几年一直在吃药,前段时间稍稍好了些,这段时间病情又加重了。唉,也不知之后该怎么办……”
谈什么?
满手冰凉。
没有太久。大约半个多小时,手术室就灭了灯。他躺在病床上,被人推着来,在簇拥的人群中,绿竹的影赫然在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