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手上解下一串珠链，品相不好不坏，每颗约莫黄豆大小，光芒略微黯淡。看起来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，模样与她平日带的珠链很有几分相似，应当不会引起这凡人的怀疑。

他的目光落在女儿的睡颜上，脸上的神情明显忧虑了起来，“阿悦她怎么了？”

哪怕是在看起来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庄，腾飞芒在人们心中下的怀疑也丝丝缕缕连绵不断。

有人压低声音，“我听说……住在地上的人们也有可能会因为展现神力而被接引神国，成为真正神明的。”

“当年燧明城在人间煊赫一时，伪神伐母名为伐母，实则为攻天，将天地翻覆日月改换……”

对不起，旗得太满了。

幸运的是这样穷山恶，一片荒芜的地方，倒引不起神国什么注意。

空月闻言，如泥塑一动不动，睫却微微颤动。

符铁抱起阿悦，一路走向自己的家。在归途中，空月：“我的已渐好了，准备就此离去。”

“这条珠链应该能抵几个钱，便权当是我的谢礼了。”

从未见过真正神迹的他们是缺乏对神国认知的，对他们而言，遥不可及的神国和老祖母嘴里代代相传的乡野异事差不多，跟山妖鬼怪于同一个级别。

“你说当年若是燧明城取得了胜利，咱们的莲城是否也会随之易主呢？”

毋宁说，神国并不似一个扒髓的直接压迫者，人间在他们中除了提供吃穿用度以外，并无太多被注目的价值。

说这话的人不禁抬起了惊惶的睛望着遥远的天空，仿佛恐惧着云层中会突然飘过令人心悸的影——存在于传说中的天之铡刀。

神庙的木门是开的，符铁跨来，神一愣，“珂姑娘，你也来了。”

“这些天我们去到附近的镇上，发现宝珠观音的神庙倒塌了不少，如今大家都在讨论着要供奉什么新的神明。”

空月：完这一票我就……再最后显一次灵……我即将退江湖……从此不再过问世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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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月轻轻摆了摆手，“她编了一会儿蒲团，又到神庙来祈祷，应该是有些累着了，睡一会便好。”

用一支昂贵的救命药偿还了他们的救命之恩，也算是她一小小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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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铁是持反对意见的，“推倒了旧神，又要费功夫立起新神。过去的神尚且没有保佑咱们，新的神难就能够听见咱们的祈愿了吗？”

路程大量消耗了空月的力，她索也闭上了睛，在阿悦醒来之前闭目养神，神识随风飘，来到了人们耕作的田地间，听见了符铁与其他村民的谈。

作者的话：

她目前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是武神生涯中难得一遇的静谧，但她应当要离开这个地方，对他们作告别了。

“我记得咱们村里也有一座神庙的，不知是不是也该随随大，跟着一起将那座庙给推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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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茶余饭后，短暂农歇时常有这样的讨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