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人，纵然天下神琳琅满目堆放在我的面前，我也无法使用它们。”

“不，你要的，”夜无尽不要她认为，而要他觉得，一意孤行地拉过了她的手，“有很多完全不需要神力，以机巧就能动的武，乃是侍神者工匠的杰作。”

“好吧……”空月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好意。

正当两人执手推拉之际，沈嘉运抱着他的凤凰前来求见了。

那只长如云的凤凰蜷缩在沈嘉运的怀里，从冠翎到尾羽都在可怜兮兮地颤抖着，虽然不能人言，但淌着泪的狭长凤目已经说明了大份的问题。

“拜见神尊，”沈嘉运微微屈膝，“今日我的凤凰从神尊寝前飞过的时候，不知被何神凌空一指，至今仍嗓音嘶哑，无法鸣叫。”

才在空月面前二三分温情的夜无尽立刻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常态。

“我对疗愈天使一窍不通，如今是江元老代理天使院，你当去找他才是。”

咦，空月吃了一惊。她只是死去了短短十五年，怎么神国的变化就好像过了一百五十年似的？

理论上说来只要神祇永葆青的愿望一直存在，就可以天长地久地活下去。

然而事实上岁月带来的不仅是上的衰败，还有意志的溃烂。

哪怕权力是最好的药，在一成不变的神国里生活久了，多少还是让神觉到厌倦不堪的。

保持的健壮是需要消耗念力的，当神不能时时刻刻都绷住那弦时，衰老就会不期而至。

至今为止，神纪元为期五千年的记载中还没有活上千年的神明。

但即便如此，天使院神尊乌列尔，启谕院神尊天玑，督查院神尊安帝思离神明的大限之日还远得很。

他们都是同一时代的尊神，年岁约莫在五百上下，严格意义上也只能算是神到中年，机能等同于五十岁左右的人类男，应该是力力和权的巅峰，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南山，退居幕后？

这边厢空月疑惑的念才在脑海中转了一转，很快就被前其他的事情岔了开去。

沈嘉运：“神尊也并非不知。自从神纪元四九九零年的天使里孵了一只怪兽，江元老对所有同批次生的天使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。这回一检查，恐怕没个把月是不了天使院的。”

空月在旁闻言，为自己当年造成的贻害而汗颜。

看来她给江元老留下的心理影很是不小啊，以至于谨小慎微的江至今仍战战兢兢地对待那一批天使们。

夜无尽欣然：“凤凰多年来勤勉打鸣，也是时候歇一歇了。世界少了谁都能运转，以前凤凰没生的时候，难神国的天就不亮了吗？”

本想替自己凤凰伸张正义的沈嘉运在夜无尽这里碰了一鼻的灰，只得抱起凤凰另寻别。

心有不甘的凤凰频频回首望着夜无尽，如死不瞑目的受害者般指认着罪魁祸首，中发无奈而嘶哑的惨叫：“咯——”

在场的每个人看到这一幕，心中都明白仇恨不会消失，只会从一个人的上转移到另一只鸟上。

看着那只可怜的凤凰，空月本来应该觉很同情的。

人都是自私的，一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用听到雄唱晓，她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