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终于迎来了尽tou

他想要长生，她给他了。

他想要目之所及都是他的子民，她给他了。

他想要像昭启那样极qiang的恢复力，她也给他了。

在最初那批死去的蚁猴经过生死lun回再度通过腾飞芒的shen躯回到这个世上后，腾飞芒也有过自尽的想法。

只有他死去了，蚁猴整个族群才能自然消亡。

蚁猴们尝试着偷窃过往路人的铁甲利剑，得到了武qi的他对自己下手和对其他人一样铁血无情。

“没有用的……”他疲惫的目光扫过自己的“王座”，暗绿的枝蔓间，隐隐缠绕着无数刀柄的形状，“我试过很多次。”

哪怕他割开自己的颈项toushen分离，切断脉搏liu尽了血，甚至命令子民一拥而上将他砍成碎块。至多一天，他又会被这片森林送回王座上，成为继续繁衍生息的蚁后。

“刚开始它们会pei合我的指令，后来……”人xing渐渐沉睡，生存的本能占据了上风，“在这样的世界，它们还是想要活下去，开始阻止我自戕……”

腾飞芒说的话太匪夷所思，夜无尽微微摇了摇tou，不相信连神明遭受极重伤害都会离世，shen为凡人的腾飞芒却求死而不能。

腾飞芒展开自己的手指，轻轻地划过夜无尽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，立时四gen鲜血淋漓的断指便掉落到了地上。

手指chu2地的一霎时，两侧断端迅速生chu了脉络血guan，将肢ti与手指连接起来，焊接成了一个完整的bu份，好似它从未离开过躯ti一样。

“我对公主所作所为不可饶恕，如今这般光景，皆是我咎由自取。但……”一次次上演这样完全没有悬念的自戕，腾飞芒yan中再没有了那炽热的火焰，“至少请放过他们吧，他们来生应该作为人类，而不应该作为蚁猴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啊……”

多么艰苦的抉择，多么曲折的dao路，他曾发誓也要一心一意的走下去，从不觉得自己曾经zuochu了错误的选择。

直到他亲yan目睹在自己和子民的shen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变故，他终于认罪了。

原来一个人不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除非有时候一日他在同样的痛苦中gan同shen受，被相似的噩梦所折磨。

连芙蕖也许还能等待着神国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她，天行有dao武神队伺机将他们救chu。

然而腾飞芒却未必能有着那样的期盼，弥天之森消弭了一切呼唤，被神国忽视，被人类遗忘。

直到这一天夜无尽闯进来，他预gan到自己这可怕的一生终于迎来了尽tou。

在审判场中，铁骨铮铮地昂扬着shen为人类的tou颅，终于低下了，shenshen地陷进了腐朽的泥土中。

那句“天不生我腾飞芒，人类万古如长夜”的豪迈之语更是变成了一句墓志铭式的笑话。

他一次次的，无数次的，向已经化成为弥天之森的连芙蕖忏悔：“对不起，我错了，求求你放过我们吧……不，我shen当万死，罪不容诛，至少请你放过他们吧……”

[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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