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：“还生气啊？”

她说：“毕竟我们以后多少还会遇见，说不定还会合作。”

“那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？”她问。

他说：“给我看看。”

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：“谁能说得准？”

他说：“这样的话，我大概以后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了吧？”

“还有下次？”他冷冷地说。

他无言，过了一会，突然把车停在路边。

她说：“这是个疏忽。我本来已经安排好司机在门接应我，但是不小心被那人知了，骗我的司机这个停车位已经被预定，让他离开了酒吧去找其他停车位。这是教训，我下次会注意。”

他看向前方：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你可能有的这……行为方式？喜把自己当诱饵，放在危险的境地，用自己来激怒对手。”

“没有，”她说，“只是看起来你都比我着急。”

经行的车辆，车灯闪过，一段又一段地照亮窄窄的镜面。夜晚仿佛让镜中的双眸蒙上一层珠光蓝。他总是会在上地审视她，她很讨厌他这样。但是这次他让她到陌生，他就这么注视着她，就是纯粹的注视，柔而平静的目光，令她看了一就觉像被灼烧。

他正被她牵引着走，不像以往，他游刃有余地掌控他们之间的关系。这次是她，她真的有些不同了，不再察言观，也不再在意他的想法。

她抬，这才发现，他从后视镜中看了她很久。

她说：“看他那个嚣张的程度，也不是没可能。”

她把手机递到他面前，他看了一照片，示意她拿回去。

“在你的安排里，并不安全。”他说，“我来的时候，你的司机在哪？”

“我怎么又没带——”

她别开视线，看向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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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白过来，说：“……你是故意和他喝酒的。”

她觉自己直接被他解剖了，放在桌面上，无遁形。有那么片刻，她的脑是空白的，接着，她恢复了理智。

她说：“我这样很危险，我知你想说这个。但是不虎焉得虎，况且我也安排了人保护我。”

她偏看向车外：“……哦。”

但他居然毫无抵抗的意愿。

他终于动了，启动车辆，一路上无话，直至停在她下榻的酒店。

他说：“好。”

轻松地决定了他们的距离，她的微笑在酒店繁华的灯光下像是幻梦。

他转看她，微微挑了挑眉：“这倒是次要。”

她觉到边的气场突然冷了下来。

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“这里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
“他居然在楼上的房间里准备了注剂，成瘾的……”她一边浏览照片一边说，“我的人已经报警了，警察正在搜查那个房间。”

她降下车窗，凉风从窗外涌来。

他瞥到她的动作，说：“他们不会追上来的，不用担心。”

“你用不着这样，”她说，“每个人活到最后，都不会是完整的，或多或少都有残缺。我不是脆弱的人，我受得起，不会因为这个就有自毁倾向。”

他顿了顿，接着说。

她说：“对。”

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。她看着手中的烟燃尽了，烟灰飘在空中。

“是的，”她打开消息界面，正巧又看到有消息传来，“哇哦，还有新发现。”

她说：“虽然不一定能追溯到他上，不过至少……他又给我送了一个把柄。”

“……你会依赖这觉。你会很容易毁了自己。”

“我也不至于等在那里被他陷害……我已经有他给我下药的视频了。”

她松了气，靠在椅背上。

她跑下台阶，坐副驾驶。车门关闭，他开车离开。后视镜里的酒吧门越来越小，消失在视野之前，她看到有人跑门，站在台阶上向他们望来。

他说：“我不是非要跟你争论安全与否，或者这件事对不对。我没资格评论你。我只是害怕……”

她笑了笑：“不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喝酒？”

他回答：“当然还生气。毕竟有人冒着被下药的风险也要谈成生意。”

他摇：“我想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“可以烟吗？”她问。

他说：“你的打火机可以留在我这吗？”

他仿佛笑了笑。

他看向她：“所以你是为了这个？抓住他的把柄，好迫他在你们的协议上退步？”

她被他的直接得有反应不过来。

她愣住了：“但这是安全的……”

她笑了笑。

“我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你扔下车。”他说，侧脸在面无表情时格外冷峻。

她有些意外，但不好拒绝，

他说：“我不知像这样的谈话，以后还会不会有……所以你是清醒的吗？”

她有些诧异，也没多问，将烟盒放了回去。

他发觉她今晚有些不一样，没那么疏离，甚至有挑逗的意思。或许是因为酒，他的锐提醒着他。但是警惕有什么用呢？他无法警惕。

他质问：“这就是你的结论？”

她想了想，说：“我是清醒的。”

夜晚的路车辆稀少，她的窗外是一个公园，绿树拥着微风，天际被城市的灯光染成紫。

她看到他转过，看着她。他的神中似乎带着惊讶。

他说：“戒了。”

她差想问为什么他随带着，想了想便知答案，问了自讨没趣。但是那只打火机握在他的手里，她看了一，没来由觉得浑难受。

注视

她吓了一：“嘛？想要半路让我下车？”

她轻声说：“我们不必吵架或者装作不认识，这么正常地说话就可以。好吗？”

她收回，问：“来一吗？”

他抬眸看着她。他很适合这华丽的灯火，银灰和黑的座驾背景，衬得他的样貌更加引人注目。

“笑什么？”

他允许，她便摸一盒烟，又摸了摸包，发现没带打火机。

滴不漏的回答，不给她漏可找。她觉得好笑，拿手机说：

他被噎住，不知该作何反应。刚想说话，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。

她的手指修长，侧脸被外面的光勾勒弧线，烟雾飘窗外。他这时又觉得她很轻了，捉摸不透的神秘的棱角下包裹的一片灵魂，只需风一卷，就再也找不到另一片相同的。

他沉默了一会，说：“也不知是谁大胆。”

他的手握着一枚打火机，燃火苗凑到她面前。她看清了打火机的外壳，辨认那是她遗忘在他那的东西。

在她离开之前，他说：“你现在还是清醒的吗？”

她笑了笑，推开车门，回问：“Y先生送我回来，该怎么报答你呢？”

她带着疑问回答：“是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