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笑，低声私语：“谁叫我那么恨你呢？”

心想难有人给我寄了个尸，对那边就说让他们送过来。

她才回过神，说：“没什么。就是一个不相的人搞的鬼，他见不得我开心。”

他问：“见到我不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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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都不转就知是他。

她垂下，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。还有谁会那么大张旗鼓地突然送到酒店呢？她在束中寻找落款，而那些就像封缄话语，沉默应对。

她没回答，只说：“见到你又让我想起你听了我的录音。”

“我怎么就威胁你了？”他轻声问。

他看不到卡片上写着什么，只看到她脸上的表情。

终于，她在其中一束上寻到一张卡片。

“为了某个人，就不算累。”他说。

“看到了。”她回答。

酒店的速度奇快，仿佛认为送礼和收件两边都不好得罪。她抱着双臂站在房卧室外，看着领班上门带人，将十几丛大的捧搬房间。每捧都不一样，从朱丽叶塔到芍药，她站在中央，仿佛置油画中。

男孩走房间，工作人员已经离开。他看到她穿着靛青的浴袍，房间里都是朵。她低着，手里拿着一张卡片。

“这不是问题，问题在于你为什么突然送那么多到酒店？而且你为什么知我住酒店的位置？”她问。

她沉默片刻，他轻轻地叹气，换了个语气问：“你看到那束玉兰了吗？”

她应酬累了，躲楼空无一人的台，拿了杯酒靠着墙喝。室外正是傍晚，天空呈现静谧的蓝。

这段时间，Y来本市的频率就像标准工作日一样规律且频繁。她已经能算到过不了几天又会遇见他。她早就懒得想办法躲避，因为她知他就是打好算盘想要遇到她，躲得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。

她冷笑：“你这是在威胁我？”

他懒洋洋地回答：“我什么意思？我只是怕你的房间空气污浊，想送净化空气罢了。”

找不到你，只能送到这来，希望你不要介意。

“不喜，”她无情地说，“把我房间都占满了。”

他平静地说：“有一次我就打断一次。”

他从室内走，在她旁也靠在墙上。

她哼了一声。

他说：“还喜吗？”

他窗前也有玉兰。

她的表情很难描述，看上去是被打断了的不悦，有鄙夷什么似的。但又看了很久那张卡片，角一丝无奈的笑意。

她皱眉：“你这样有什么用呢？打断了这次，还有下次。只要我想，我换个地方也能睡到他。”

送他离开后，她给Y打电话，电话一打通就被接起来，像是早就等着。

“嗯。”她低声说。

话里字字意有所指，她不需要思考就能听来。

他说：“那是从我办公室窗外的树上剪下的。我闻不了，只能送给你看看……喜吗？”

他走到她边，搭着她的肩膀，问：“Z小，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她问。

她说：“你真是疯了。”

她在一个聚会上远远地看到他。他在人群里目光朝向她，隐隐的笑。

那是一捧玉兰。几支大朵白玉兰，斜在木窗格的方瓶中，上还有珠。

他笑：“这有什么。我叫人给你搬回去。”

他心中骤然闪过失落。是什么人才会送这些，会让她这表情。

“Y先生百忙之中还能空参加聚会，真是辛勤。”她说。

[§

他却说：“你能这么直说更好。”

她拿卡片，上面只有一行字。

她说这话时有咬牙切齿，但经过这么一闹，已经没了刚才的兴致。他有些委屈的模样，她心地摸了摸他的脸，保证过几天又会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