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蓝霖收拢透的斗篷,蜷在舟尾,静静休憩着。舟首,则伏卧着一名明丽不可方的古装少女。
姬蓝霖仔细替少女收好尾,其后停舟即岸,自不必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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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至半晌,袖也洇了,仍是徒劳无功。少女夜银河般璀璨的星眸茫然眨动几下,迷惑的神情。她抬了抬手,原本徜徉在竹林间,星星的萤火便聚敛而来,环绕她飘舞飞扬着,将一方澄澈的潭,映得更明晰了。
竹林畔,潭清幽,静影沉璧,伴着滴滴咚咚的清越脆响,溅起星星破碎光。
走过皑皑白雪中,银妆素裹的冰原;穿过红叶飘零,秋风萧瑟的枫林;行过炽日烈下,黄沙掩盖的残垣断……
是夜,月上中天,云雨初霁。
幻象所勾勒的世界,寂静如斯,唯一有生气的,是旅途中肩而过的,那一名名服饰各异,气质迥然的女。
从姬蓝霖这个角度,仅能看到女侧影,但她明晓——这正是于梦中初见,那个与她颜貌几近一致,总是满怀心事的神秘女。
女的豆蔻玉足裎着,裙裾随风微拂间,依稀可见那一抹温小巧的明玉;一只雪白的小狐狸,正眯着睛缩成一团,乖巧地缩在她脚边。
少女酌酒自饮,明眸转间,巧笑嫣然,伸芊芊玉手,复又向那抹虚妄的镜月舀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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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叶轻舟划过潭面,漾起层层涟漪。
滴滴晶莹的雨珠,蓄皎洁华芒,为夜风拂动,自青竹叶梢上簌簌下。
品味着心中一缕莫名虚妄的怜惜,姬蓝霖继续前行。
一场绵绵雨,将竹林浇得漉漉的,月华辉映下,轻纱似的雾愈显迷蒙。
这些女,明明是同一副如玉明颜,风姿情态却迥然不同,或纯柔,或矜持明丽,或活泼朝气,或淡如烟……仿若同一捧,播撒在不同土地上,最终长成的千姿百态的树。
;明蓝的晶莹眸一眨不眨地,凝视着未名行星的方向。
今夕往昔,自己境遇已大为不同,这女却一如既往地面带忧。究竟,是为何忧扰呢……
这少女着月白半臂齐腰襦裙,腰间缀着苏玉坠,梳着双平髻,脸红彤彤的,一双明星妙目样迷离,正痴痴笑着,一手执酒壶,一手捞着中倒映的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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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舟近岸,已是后半夜了。酩酊大醉的古装少女抱着酒壶,蹬着佩剑,沉沉睡去。兴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,她的裙裾下沿,一段茸茸的雪狐尾不小心显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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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飘渺的旅程似乎没有尽,四季转间,景变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