悉这味了，疲倦的少女合上册，拭去封上星星的泪，放回石台上。

“15岁时，你和母亲本没去勘探地下河，是来这里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说什么母亲采样时发生意外，被地下河卷走，也尽是谎言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母亲呢？她现在……在哪？”

“霖，母亲早已经……不在了。”姬蓝漪羽睫低垂着，轻声回应。她换了一崭新的白蓝凰合军官服，腰间一左一右，别着一把12.7mm径的蜂刺特军用手枪，和一把7.62mm径九五式手枪。姿笔间，天仙化人的貌带着宛如战女神的凛凛气魄，已无先前半分弱风扶柳之。

“哦？这么说，是你杀了她了？果然……嘻嘻……”少女忽然神经质似地低低轻笑声，音嘶声刺哑，令人不适。

“霖，听我解释……”

“解……释？”姬蓝霖止住笑，转过来，像看陌生人似的，定定地凝望着姬蓝漪，渐渐的，眸中竟浸血来——两行血泪缘着她那象牙瓷般苍白的面颊落，滴滴，正落在脚下的石方之上。

滴滴血泪如投中的墨珠，浸石方内里，向广场四面的红飞速扩散过去——地平线上，一望无垠的红竟越发血艳猩红起来，渐渐刺得人生疼。

姬蓝漪一双鉴影冰眸微微一凝，右手虚握九五式手枪的枪托，呈戒备姿态。

“农夫培植作；牧羊人饲喂羊群；而你……照顾我。”

“我懦弱无能，卑怯自私，我知的……你看不起我，厌恶我。”

“一直以来，装作关心护的样，笑颜，甚至……虚与委蛇，也是很疲惫的吧……”

“其实……大可不必，无需自欺欺人，怎样我都好。”

“只是……为什么？这样对待母亲？”

“欠你的，都还给你，自此，两不相欠。”

越来越多的血泪渗地下，石方被浸染得一片通红，红如血焰般烈奔放，半片天空都被映染成了赤红，姬蓝霖却恍然无觉。她伸完好的左手，抓住石台上虚浮的棱晶，毫无征兆的，棱晶就燃成了一团白火，沿着她的手臂，蔓延至全，将她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。

滋滋滋，是少女下的油脂，挥发燃烧的声音；噼啪噼啪，是未烧尽的指甲，开裂破碎的声音……

炽的白焰持续了许久，才渐渐褪去……

实的石方地面被灼烧一个白炽的大坑，一团辨不清人形，泛着人焦香的黑红焦糊团蜷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