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是很传统严肃的大家长，话不多，关心起人也只会问学业上的事。大伯母挨着贺柊坐，从生活起居健康聊到情问题，又聊回贺柊亲妈上。

贺舟源当然是满应下，全程没往贺柊那边瞥一。

大伯和大伯母公司业务大半在国外。贺柊一到二期间两人就经常因为工作往国外跑，动辄好几个月不在家，家里基本就只有贺柊贺舟源，以及饭的阿姨。贺柊中毕业后，这夫妻俩基本算是国定居了。

家里房平时也没人住，也没什么材，就商量着脆来吃一顿，也算一家聚一下。

从小学六年级第一次踏这里，到大一开学之前，六年多时间里她都住在这个房间里。一开始寄人篱下的不安拘谨，到后来的安心；她回忆起她的少女时期……一切的一切，这个房间是绝无仅有的见证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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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那就快过来吃果！”

贺舟源坐得离贺柊最远，一顿饭期间从到尾也没讲什么话，只在被问到的时候吱几声。大伯母和贺柊话家常的时候，他就跟大伯低声地讲一些工作上的正事。

“也不知她这个人一天天都在想什么。这么多年了也没回来看过你一。你上大学了不用人照顾了，也能照顾人了，她倒是开始打钱过来了。她也不想想，靠她那钱你能活下来吗？现在年纪大了开始念着有孩的好了？不养孩还指望着孩给她养老？”

贺柊久违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，呆看着天板想起很多事。

把房收拾来，大伯大伯母的意思是，就算他俩不在家，也让贺舟源和贺柊多回家住，也照例嘱咐了贺舟源多带贺柊去老宅看看爷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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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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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果然哄得长辈兴，笑骂：“你听听这什么话，哪能一辈不离家。你不要嫁人的呀？”

请了家政阿姨打扫整理过，被床褥地毯窗帘都是新换的，家的摆放陈设还是维持着老样，书架上的书连排列顺序都没变动过。

这时候大伯母也喊了她一声：“囡囡？回来没有啊？”

大伯母瞪她：“你笑什么？你不会还想着给她养老吧？”

她扬起声音：“回来了大妈！”

贺柊还是笑，给她夹一筷菜过去：“人家哪儿用得着我呀。我一辈就只陪着大伯大妈。”

饭后贺舟源开车载一家回家。贺柊住回了二楼西侧那个她中学期间一直住着的房间。

她从容不迫地从书包里纸巾脚，再穿燥洁净的拖鞋里。

贺柊没说话，只笑着夹东西吃。

帆布鞋里来，再把透的袜褪下来，终于透气了，憋闷和窒息却依旧有残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