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？你是不是有病？”

他还在糊糊地嘟囔“换我一命”。

睛适应黑暗的速度也很快，严椋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正慢吞吞地爬起来。镜应该已经坏了，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脸上。他走起来跌跌撞撞，一瘸一拐地扑过来拽住严椋的领。嗓还没坏，他还在持胡言语。

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上的酒腥味熏得她脑疼。覃文杰还在絮絮说着“注定”“命定”什么的疯话，下一秒被一大力拉动，瞬间向后倒在地上。

这时候电梯“叮”地响了一声，似乎一下唤醒了覃文杰。没等贺柊反应过来，他就猛地扑过去。

严椋扶着贺柊打开家门，让她先去。贺柊下开关，屋里亮起来的灯光让楼里也有几分亮光。贺柊去后，严椋把门在外面关上，楼里又暗了下来。

覃文杰一边碎碎地说些古怪的话，一边慢慢向她靠近。她慢慢后退到楼梯间，始终攥着小刀，单手拿着照明的手机报了警。

很多话很模糊听不清楚，严椋也没心思去分辨酒鬼的胡话。他使了劲才把覃文杰攥着自己领的手拉开。

他推了推镜，“怎么到现在了还能认错人呢？我说过吧，被选中保护你的那个人是我。”

覃文杰没有站起来，他依旧保持着被严椋掀翻后半侧躺在地上的姿势，人未动，声未止：“这次不仅仅是错误了，这次是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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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椋来了。他把覃文杰狠狠甩到一边，立刻冲过去抱住贺柊。她的手机被撞掉在地上手电筒的光被压在下面，四周环境又恢复黑暗。他胡地摸她的脸，额角，下颌，脖颈，确认没有伤。

“没事没事，我没事。”贺柊抓住他的手，反过来安抚他，“我报警了，警察很快就到。”

“从那一年开始，到一之前……我一直忍受着。我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时认错了人……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你的那些错误我最终都原谅了。毕竟，你最终还是找到我了不是吗？但是现在……你又开始错误的选择。已经得了正确答案，怎么还会继续被错误蒙蔽呢？”

好在听见她报警，他也没什么过激反应，依旧保持原速度向她近。可能是酒使他动作迟缓，也可能酒麻木了他的脑，他自己心里觉得自己在耐心追捕猎，但既然已经惊动猎，不快准狠地扑击只会让猎窜逃。

覃文杰却好像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清醒，低低垂着，声音沉郁：“如果我不是那个被选中保护她的人……贺叶堂为什么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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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到自己刚刚拉开一条的应急门又“砰”地关上。

警察来了。

贺柊好像不认识他了，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冒。手里攥了钥匙。钥匙链上的挂坠乍看是普通金属圆片，但开片折叠一下就会刀刃。

她思考着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冲去把他隔离在外的可能。但是报警的话，不知会不会刺激到他，不知自己能不能抵挡他发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