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——她甚至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，居然还敢在那边对着她钱买的衣服加批评。她站在衣柜的旁边，双手抱起，两条眉捆着，希望能以此表达她对简妈的唾弃、谴责。

可简妈完全不将简安的怒意当回事。她踮起脚，拨过一件一件简安的衣服，嘴上是不断地嫌弃，不是那一件裙不衬简安，就是那件衬衫太老。简安听着，怒气值不断飙升。

“今天有那么重要嘛？！”

当然重要！简妈重重哼一声，手还在衣架中间拨着，“你爸兴死了。前几天还拉着我去商场，想买西装。搞得好像家里没有似的！”

“噗……”简安完全能想象简爸兴的模样，“顾遇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年，你们和他有情也很正常的啦。”

“那是你爸。”简妈停下动作，重音调简爸，像是要把简爸和她分开。她撇过，从衣柜门后面探去，死死盯着简安，像是要找什么她想看到的证据。

可简安懒洋洋地靠在墙上，一只脚后跟也靠着，她打了个哈欠。

简妈注意到她的圈有红，问：“哭过了？”

简安疼起来，知简妈会想到别的，她懒懒地说：“没有啊，不是和你说过了嘛，没睡好。”

简妈气势有些人，“为什么没睡好？昨晚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无论简妈怎么看，都觉得简安这个“没睡好”有些蹊跷。

简安糊答：“就……了个噩梦嘛。”

简安以为这样简妈就能放过她，可简妈像是一心要问到底，一脸将信将疑，“什么噩梦了？”

简妈那表情，就差直接问“是不是和顾遇有关”。简安砸吧两下嘴，微微笑起来：“梦见你们打我了。”

“你这孩——！”简妈没有那么简单被简安糊过去，但还是嗔，“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们好呢？！”

“哎呀，”简安嬉笑脸地，“谁叫您把我生的那么记仇呢？”

简妈的目光回到衣柜里，“你怪我啊？我可不记得我们是这么教你的。”

“我们是不是一直教你，人要大气，要心宽广，不能一直记着别人的坏，人得学会恩啊！我们是不是这么教你的？”

简安懒懒应：“嗯。”

“所以咯，”简妈翻找着衣服，“再说我们打你骂你，不还是为了你好吗？要是你小时候听话些，懂事些，我们哪里会打你骂你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啊，别老是记着不好的，那对你自己也不好，女孩哪有你心这么狭窄的。”

简妈絮絮叨叨地说，简安安安静静地听，听到最后，她低了，低低笑了起来。那笑声太轻，一直在说话的简妈没有听见。

她快翻到底去，简安的衣服没有一件让她满意的。她快要绝望时，前忽然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