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妈一起陪在简安边。分别时，因为在自己餐厅发生了这样的事，老板表达了自己的歉意。简爸疲倦地应付着，等老板离开，和顾爸顾妈说了几句。顾遇因为一直担心着，也就没有注意到简爸和顾爸之间的神。

回家的路上，起先三人之间是沉默的。自顾爸顾妈离婚，顾遇不是没有期望过和父母的团聚。不过时间越久，这团希望之火逐渐熄灭。而今好不容易和父母待在一起，他却无心和父母说话。

也不知简安什么时候醒？他神地想着这件事，手掌放在膝盖上，骨节用力膝盖骨，像是要碎它们，浑然不觉得疼痛。

顾爸见气氛沉重，于是开始找起话题。今晚在简家听到简安事，顾爸以为是顾遇闯了祸，自然是怒气冲冲。打顾遇，一是为了教育，二也是为了给简爸简妈看，希望他们能消气的意思。等医生抢救了简安，顾爸知简安安全，心已经放下了一大半。知简安是过反应，顾爸明白顾遇没有任何的责任，也就完全放下了担忧。

顾爸开着车，开起了一些小玩笑。顾妈并不喜，她从前就不喜顾爸开的无聊玩笑，在副驾驶上暗自翻了白，但还是着以前的习惯，捧场地应付着。

聊了一会儿，顾爸顾妈才发现不对劲。坐在后排的顾遇不曾声，神情恍惚，脸惨白，怔怔神，本没有注意父母说了什么。

“顾遇，顾遇！”

顾妈的连连叫了几声，顾遇终于回神，这时候，才到膝盖烈的疼痛。他松开手掌，茫然地应了一声。

从内视镜中，顾妈看到了儿的模样。她轻轻叹了气，同顾遇提起了一件事。

“国？”

“是的。”顾妈说，“你年纪也不小了，从前我们……唉，不提了。但我们是你的父母，总该为你的未来打算。我们想送你国念书，其实这件事本应该越早越好……唉，你不要怪爸爸妈妈。”

顾遇的神更加茫然。

他想挤一丝笑容，安母亲，他从来没有怪过父母没有过他。他试了试，可面肌变得很僵，他怎么都笑不起来。

顾爸顾妈离婚后有新的人生，他们很忙，所以很少同顾遇联系。就算顾遇曾经加顾爸的新家，却发现自己和客人也没什么区别。小时候度过的每一年生日，他都期盼着父母能与他一起度过，可他们从来没有一次现过。

渐渐的，他长大了，也不再期待了。可当他到了18岁，他的父母似乎终于想起了他，决定规划他的未来。

若说他不曾怨过父母，那恐怕是假的。简安经常抱怨父母得多，可他连那都很羡慕。简爸简妈是绝不会唠叨顾遇的，不仅是因为顾遇从来都是优等生。他们待他很好，但顾遇逐渐长大，也明白其中始终隔着一份客。他们不需要为顾遇的未来发愁、负责，也就不需要对顾遇“唠叨”。

这样一想，好像简安对他，不会有那大人的小心翼翼，他们之间没有那层客的隔阂。

这样一想，他的心里忽然生了什么，好像有一心思蠢蠢动。

那似乎叫“依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