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有微妙的“大房自豪”，看柳云洲放下杯，满意的：“多喝好得快。”

柳云洲看着万煜，一时没有说话。他们弟十足相像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漂亮睛，他总觉得难以直视。

万煜很不满意，大男人长这么白净什么？十成十像他那个早死的妈，空有一副狐狸。

这姿态不像是看望病人的，倒像是利贷上门收债的。

竟是“到此为止，既往不咎”的姿态。

这是要言和了。

“打你的事情我不打算歉，从前的事我也不想翻旧账。” 万煜提起保温壶倒了杯，丢了两个泡腾片去，“别怪我，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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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。” 柳云洲一气，“一切都是我的错，你怨我是应该的，但我对恬恬...”

记忆里倔的男孩长大了，他咀嚼着千愁万恨，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。

片刻沉默。

“就是就是。” 万恬赶，抓了个橘到程璐手里，拉着她坐下，“人家有男朋友的，你别胡说。”

“只是同学。” 柳云洲瞟了程璐，“恬恬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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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这样。” 柳云洲坐起，轻轻推开程璐，了个手势，“请坐。”

心里认定柳云洲是个只会让女人挡前面的窝废，从前是，现在更是。

杂就是杂，天生三的命。

药！

柳云洲不能不接，就算是铁混砒霜他也得喝，更何况一杯略显浑浊的白开。

万煜神在柳云洲和程璐之间转了几转：“你还有别的女人？不介绍一下？”

电影里常有的片段，世仇的两人隔着红泥小炉对坐，茅棚外下着鹅大雪，一方端起酒对另一方说，饮下这杯，恩恩怨怨，从此就都停歇了。

万恬也很惊讶，他怀疑万煜是不是吃错药了。

这么好说话？

万煜扯了扯嘴角，不知是赞同还是嘲讽。

他端过杯，缓慢又定的，一一饮尽。透明玻璃杯映衬他细瓷般的肤，影开几波涟漪。

万煜放下东西，脚尖勾过椅坐下，铁质划刺耳的声响，听得万恬心惊。

黄金矿工提醒通关的音乐尤为响亮，林奕赶关小了音量。气氛很张，她也不能太没心没肺。

开，但弟弟不让她如意，手臂一环就绕过去，侧拉开了病房门。

“但我说你改了，我信她。” 万煜打断她，“你最好是。”

药...药...

程璐第一个认他，立站起来，神情张，半挡住病床上的柳云洲，手放在警铃上犹豫不决。

柳云洲很诧异，他早就好被刁难的准备，就好比接亲的新郎，被女方家人千方百计的捉，喝上八十八拦门酒...

“别叫那么亲。” 万煜皱起眉，对柳云洲：“我还没承认你。”

“你放心。” 柳云洲轻声，“我不会再让恬恬受委屈。”

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