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人像，只是没有画脸，单看坐姿，与观音像十分相似。这张画里，人的手没有被绑起来，而是自然地撑在后。

“我开车来的。”

“你倒是厉害，一下就看得来是哪只颜料，看来对颜很了。”

“数学。”

这次去吉泽村，她还想再看看有没有机会。

他帮着盛意简单收拾了一下画室，临锁门时，男孩问她，“老师，你怎么回去？”

等到第六天的时候，除了脸以外，其他地方的块基本已经铺开完毕。

等她走到车前，男孩才低说：“老师，你裙后面好像沾到了PR264。”

“你是什么专业的？”

“你好像稍微有功底。”盛意评价。

有个学生要过生日，一桌人哄闹着几乎都喝了不少，盛意本来看着也像他们的同龄人，尤其是男生那半桌，喝了个痛快。

盛意回拉起裙摆看看，还真是，可能是刚刚撞在了哪个画框上，一条红痕迹非常醒目，只是位置十分尴尬。这她其实无所谓，但是她听男孩说颜料的编号觉很有意思，她“噗嗤”笑了来。

而且她犹豫了，她心底不想遮住这双睛，她想画他的睛……

盛意有心烦，画着画着这幅画的风格越来越歪，她看着画的时候居然都有了几分宁静祥和，一也不像暴戾的Doctor。

“行，那我和你一起去停车场。”清瘦的男孩上耳机，就离她两步远跟在她后，盛意有莫名其妙，只是男孩亦步亦趋，也没有试图和她说话。

躯的肌走势画了个大概，她磨了磨炭笔，开始画手。她今天观察了一天男孩的手，下笔十分自信。

有意思。

绝对理，绝对善良，对艺术来说都是致命的，她所需要的，是丢弃理智的疯狂。

男孩可能是有些内向，他摆了摆手说，“那盛老师再见，我先回宿舍了。”说着也没等盛意的回答，便转离开了。

上天是眷顾她的，在她觉得完成不了这幅画的最后一个夜晚，机会来到了她的手上。

男孩摇摇，“没有，我只是对数字印象刻一些；大分时间，颜对我来说也是数字。”

吉泽村里没有档酒店，大家都分散着住在几个民宿中。而盛意因为每年都要来好几次，索在这里买了一个小院，否则住在外面总是担心打扫的人会看见她画的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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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了，不好，恐怕不太能玩。盛意有些难过的心想，一时觉得扫了兴致。

她买了单，一群人东倒西歪的互相扶着回各自的民宿，直到都安顿好了，盛意看了看边落单的清秀宋垣，心想这幅画也算是有着落了。

看这一期课程快要结束了，她还是不甘心，她真的好馋这样的白纸。

白天，她和学生们去画画，自己也稍微画一些。晚上，她一个人在房间里，画布一展，却是炭条已经打好的草稿。

“好的，画画有益于修养。”她嘴上这么说着，心里想的却是她也养了……养的兽。

“恩，我小时候心脏不好，家人就送我学学画静静心，不过不是油画。”男孩摘下耳机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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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意坐车里，看着男孩背着画板，着袋离开的背影，神意味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