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识的想睛，差被护住手背的铁片戳瞎。

“兄长不想想自己，也该想想因黎氏而亡的三个侄。”

营中响起了尖锐的哨音，火军早备好了腾腾的饭，士卒列好队，排成数列，每人都是一大碗米饭，铺着香的块和笋，再加两三个拳大的馒。大桶的炖汤也是每人一大碗，里面撒着手指长的虾，鲜味十足。

亲卫放三人帐，许久，三人才从帐中走。

阮希周没说话，心却在狂。

“关堡可筑？”

总兵官在笑？

“阮希周是真降也好，假降也罢。

“遵令！”

新城侯张辅和丰城侯李彬等将领走帐内，还以为自己了。

军师仍旧呆在军中，他的死活，取决阮希周是否能将黎季牦父带大军张开的。

事情若成，一家的命都不必再担忧！

只不过，需要一个机会。

阮景真一边说，一边意有所指的看向帐中的军师，意思很明白，四个儿死了三个，连最后一个也要搭去？

“好。”沈瑄颔首，杀机盈眸，“这次，黎贼休想再逃！必取其首级，以告天，以黎民！”

景真不在乎再背叛黎氏一次。而他相信，现在的阮希周也是一样。

放下帐帘，走近几步，阮景真压低了声音，“黎季牦父已经穷途末路，鱼游釜中，早晚是死路一条。希周兄才学闻达于世，何必跟着走上死路？”

煞气呢？

沈瑄放下书信，意瞬间消失，煞气升腾，俊的面容，冷意更甚以往。

众将退中军大帐，稍后，阮景真带着阮希周父求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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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了早饭，大军又开始营。

阮景真忙扶起阮希周，心中却在得意，定国公代的事，成了！

“我……”

“参见总戎。”

“况且，黎氏是为逆贼，灭陈氏宗嗣，违上国之意，不知悔改，更不自量力，螳臂当车。又顾自命，多次丢下如兄长这般忠义之士，仅以遁，兄长还要为他送命？”

还好，总兵官脑袋没被石砸过，也没吃坏了东西，很正常。

阮希周动容了，一咬牙，当即下拜，“还请贤弟教我！”

中军大帐中，沈瑄一玄铠甲，展开孟清和送来的书信，冰冷面容难得透一丝温和。

阮希周父跟着阮景真一同领了饭菜，多日的逃命生涯，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，想吃好的也不是那么容易。军师还好些，阮希周捧着大碗，睛都有发绿。

众将却同时松了气。

彼时已届黎明，火红的日--即将跃地平线。

“总戎，我军已至咸关，并依总戎之令，秘密置兵于黄江两岸，贼若敢至，定使其有来无回。”

阮景真和阮希周没有随大军一起离开，而是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发。

杀气哪里去了？

阮希周父仍是一狼狈，表情中却满是兴奋。

“回总戎，事已俱备。”

将领和士卒是一样的饭菜，俘虏就没这么好的待遇，一条咸菜，一个杂粮饼，饿不死就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