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，是在他昏迷之前，快被胶衣覆盖全脸，依然大睁着睛，告诉他“没有，一都没有”的希雅……

没有人会喜痛苦。

手掌中现白光，布兰克毫不犹豫地释放法，将半边肩膀轰得粉碎。

——看吧，你本说不什么是！你只是对人类的情生活抱有执念，想去模仿他们而已。但为什么要模仿人类？你只要你自己就好。

就算是在此时此刻，鲜血淋漓的此时此刻，他依然觉得希雅光彩耀目极了。

因为是别人就不行，所以是吗？

——站起来，拉开房门，去收莱斯最后的力量，去成为完整的自己！

那声音又说。

好像是在被提问，又好像是在自问。

可为什么是别人就不行？这难不是自己对自己设下的限制吗？

——那么，什么是？

唉——

“我她。”布兰克说。他想用实质化的声音，去压倒心底那魂不散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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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兰克张嘴无言。那从心底生的缱绻眷恋，怎么可能是源于模仿？但他确实解释不清自己因何而。甚至，“”这个词语在脑中翻来倒去地思虑太多次，已经不太明白“”是什么意思了——还是说，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明白吗？曾经作的回答，只是在自欺欺人？

布兰克闭上睛，试图回忆那些希雅让他心动的时刻。

住肩膀，被希雅砍伤的地方几乎痊愈，再怎么重击也造成不了更多疼痛。

何必呢？

在他怀中无声泪，呢喃着“人类就是这样的，所以我不怨恨”，“即使知也会难过，人类也是这样的”的希雅。

“我……”

鲜血溅一地，更多的血从指间溢，他死不了，但是——所以痛苦永无止境。

“……我她。”布兰克再一次说。

他迫自己清醒，他不能自己的意志。

——你被人类的教育搞昏了，过于痴迷所谓的“好品质”了。

——有就会有悲伤。你总得舍去一个。

——比快乐更重要吗？

布兰克呆呆地注视着墙，这个问题太难了，他一直、一直没能想通。曾经对希雅、对希芙说的回答，是正确的吗？如果是，为什么他现在没法单纯地将那些话重复一遍，来说服自己呢？

和布兰克相同音的声音在他心中叹气，或许那本就是他自己的叹息。

——光彩耀目就要吗？

——这世上有数以亿计的人类，不可能不存在比之希雅更耀的人，你要一个一个地过去吗？

说着“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去死”，却连曾欺辱自己之人陷危险都看不下去，甩开他的手走树林的希雅。

剧烈的疼痛与冲击让布兰克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，他捂住伤，单膝跪下。

自认为只差一步就能成功逃脱，却为了伊莉丝自投罗网，哭叫着“如果我走了你们就会死，我也没办法啊”的希雅。

与希雅对他的态度无关，他不想伤害她。

那声音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