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多么情绪化的表情。
他只能看到大公一动不动,一言未发,而对面那个神之属民也一言未发,但那双湛蓝的睛没有注视刚才挡下他的圣火,更威胁,更该关注的年长的族。那个人注视着他。
时间逝得无比缓慢,叫他能仔仔细细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——和他如一辙的金发,和他如一辙的五官——不!分明不像!是有很多细微的不同之……很多很多……他在王的城堡里,盯着镜里的自己看,年复一年,越长越大,越来越沮丧。为什么和妈妈越来越不像?不是完全不像,能从细微之发现像来,可是整的五官,乍一看,完全是另一个模样……
是这个人的模样。那个他越长越肖似,让她瞥到他时刹那失神,偶尔还会黯然的表情,让她长久地注视他却令他到她并不是在看他的,他的“父亲”。
他到自己全在发抖,牙齿咬得咯吱作响。
他动作了。瓦尔达里亚也动作了。大公不是来阻止他的。大公和他一样,提剑去杀这个人。
*
少年很快就被扫战场。无论是力还是战斗的技巧,差距都太远。那个人就像另一个大公,熟知战斗的技艺,而且力量十足。他拄着剑,焦急地试图解开上的诅咒。这个诅咒并不增加额外的痛苦,只让他双麻痹——那个人手下留情了!
虽然手下留情,却让他怎么也解不开,只能仰着,愤懑地盯着战的双方。仇恨那个人,他一切不幸的源泉,给了他这样不堪的血统的“父亲”;也仇恨大公,大公看起来越是,越让他会到自己的弱;又仇恨自己,这样稚,这样羸弱,愚笨得连诅咒也解不开,没有死是因为总被者保护着;最后,仇恨的是母亲。
他受到任何痛苦时,总要仇恨一下母亲。他知这是迁怒,他知迁怒不好,是妈妈告诉过他不可以的事,他知妈妈实际上不该额外地为他这些痛苦负责,他什么都知——
所以他喜迁怒妈妈,这让他觉到某安。这所有被大公,被贵族们鄙薄的“人类化”的“情绪”,妈妈知后都会说,这是很正常的,是人之常情。妈妈喜这样的他。
……妈妈是喜这样的他,还是喜那个充满“人之常情”的人类?
“停下吧。”那个人类此刻对攻击他的大公这样说。非常愚蠢,莫名其妙,每一个族都知,战斗开始,就要打到一方倒地才行。就算是切磋,也要打到一方暂时失去战斗力。
“我知你是谁。”那个人类抵着大公的剑锋。他看着,更加仇恨——他自己从来不能这样正面和大公抗衡。
“她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孪生兄弟,”人类继续说,“你就是‘瓦尔德’,对吧?”
他难以形容他听到这番话时心中的那受是什么——他到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混而且爆发的情绪,他到愤懑,痛苦,抗拒刚才听到的话,不愿接受那些词语里暗的事实——是再过了几年,他才明白,这受就是,嫉妒。
他看向大公。他一向讨厌大公轻蔑的吻,嘲人的姿态。此刻,他无比期待瓦尔达里亚的刻薄和讥诮——去予以回击——
他首先看到的是,一他从未在大公脸上看到过的表情。其实,那张苍白的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,仍旧是冷冰冰的,可是,看起来就是非常不一样,瓦尔达里亚看起来非常非常的……那些情绪赤来。
那双猩红的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发的人类。接着,大公慢慢勾一个微笑。
“我却不知你是谁,”大公说,“她从来没和我说起过,你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很讨厌瓦尔达里亚,他会为他鼓掌的。没错,就是这样。他在心里附和着大公,告诉自己。妈妈不在乎那个人类。大公比那个人类在妈妈心里有更重的份量。而我,对妈妈来说,我比大公更重要,因为我是她的孩……
……她本不在乎别的那些孩,不是吗?她为什么在乎你?
承认吧。只是因为,那个男人。因为你是那个男人的孩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