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的力太过大,太过丰沛,源源不断,压倒一切。他迟钝地领悟到,这个人类,不单单是神之属民,不单单是领主级的实力。是那个最坏的可能,那个一旦意识到,大公应该立刻带着他跑掉的敌情……圣。
大公太近了。除了王,没有族可以正面对抗圣的火。
火光突然散去。并非有什么变故,而是,再一次,那个人类手下留情。
“我不想和你打。我只是来看看她——”圣说。
“去死。”大公说,漆黑的力刺向金发的男人。
“瓦尔德先生,请您——”
能量大的法轰击阻止圣继续说下去,爆炸的浪险些将战场边缘观战的少年带翻。圣和大公稍稍拉开一些距离。
“我的名字是,瓦尔达里亚,”瓦尔达里亚仍旧伸着手臂,维持着刚才轰击的姿势,手指指着金发的圣,“王亲自所封的,界唯一的大公。”
圣的表情变了。见状,大公畅快地笑起来,继续说下去:
“因为,我是王的孪生兄弟,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赖的,唯一被她承认的至亲。
“真神的狗,从我们的领地上去。来日,她和你在战场上见。”
*
“……要是当时圣不走,您要怎么应对,瓦尔达里亚阁下?”他问力严重透支,靠在树上闭目冥想的大公。
“把你杀了。”对方回答。
他拿不准这是不是大公在怪气叫他别再打搅自己冥想恢复力,于是一时没说话。
半晌,大公开,解释起来:“他不走,我会死去,你会被带走。让你被他带走调教成她的敌人,不如把你杀了。”
这下,他是因为心里五味陈杂而一阵无言。
过了一会,他终于想了能追问的问题。他问:“您为什么会死?他没有战斗意志,您就算力透支,带我逃走不是也该绰绰有余吗?”
大公睁开睛,冷冰冰的红睛望向他,令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。但是他不愿示弱,迎着他的视线瞪回去。
“我不会逃走,”大公说,“此外,我希望你死。可惜,他走了,我没有理由享受战死前杀死你的快乐,我很遗憾。”
他们都希望他死,因为他是“瑕疵”。大公格外憎恶他这个“瑕疵”,想亲手杀他,不稀奇。
所以他想再追问的只是:
“您为什么不会逃走,这不符合我知的战斗时应该遵循的智慧,也不是您的一贯风格。”
事实上,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,都不是瓦尔达里亚大公一贯的风格——这样不计后果的消耗力,这么快就达到让自己透支的阶段,真是儿童才会犯的低级错误。要知瓦尔达里亚最名的那场战斗——他和尚未获得真眷的现任王一起,与拥有无限力的上一代王缠斗了七天七夜,力始终没有枯竭,对力没有一丝浪费的规划和利用堪称典范。
“阿格利亚斯,”大公说,“现在,我希望你闭上嘴,闭上睛,开始睡觉。在知你是她和圣的孩后,我容忍你活着的唯一理由是,我对她承诺了,我会把你活着带回到她面前。希望你别让我决定放弃对自己誓言的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