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的心脏。

求你。

说你想要我留下。

说你不想我去。

说你需要我。

“没关系啊。”

宋堇宁在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说，语气轻松又大度。

“我相信你。”

他说。

“遇见你之前我是怎么样，你走了以后，我也还是怎么样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？”

手下意识搐，在空气中抓了抓，却只能碰到寒风和雪，纪津禾还想挣扎，着鼻喊他的名字：“阿宁......”

“我要挂了。”

他倏地变得不耐烦，四个字丢下，电话挂断。

......

心里的最后一弦，伴随这句话，彻底崩盘。

——那么你认为你和阿宁的这段关系能持多久？他的视线又能在你上停留多久？

——宋堇宁现在可以不介意，是因为他还是宋家少爷，他什么都不缺，但以后呢，他真的会一直这么不计较吗？

挂断的尾音逐渐变成空的耳鸣，幻听一般，卓艺和宋疑的话像哀嚎一样接踵而至，一句连着一句，越来越快，重叠、反复，雨似的打在她的上，淋得透。

手垂落，连手机都快要抓不住，纪津禾迫自己冷静，却仿佛耗尽所有力气，踉跄着扶住旁的树。

弯下的背脊，再也直不起。

“哈......”

她嗤笑，抬手捂住睛。

濒临绝望的那一刻，耳边突兀地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，缓缓停在她的侧。

纪津禾睁开，是路程昭。

“那个......”看得来他有些害怕，手里撑着伞，慢慢地，举在了她的。

纪津禾：“......”

理智因为这个举动回笼一瞬，她怔在那里，看向他。

前大雪纷飞，一把透明的小伞，在雪幕下实在力不从心。

“雪很大，”路程昭牵着她的手握住伞柄，“你拿着伞早回酒店吧，别着凉了，明天还有比赛。”

这一刻，所有的哀嚎和崩溃情绪，悉数被这把伞笼罩、困住，她使劲咽下堵在间的那气，息片刻，才挤一句：“谢谢。”

“虽然我不知你们说了些什么......”他有些踌躇，手绞着围巾尾上的穗。

“但这么多年卓阿姨其实一直很想你，总是在我和爸爸面前哭着说对不起你。你不要怪她，她不是不想回来找你，只是没办法回来。”

“，再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，”路程昭顿了顿，终于鼓足勇气，抬看她，“无论你愿不愿意在国生活，只要你来，我和爸爸都会迎你的。”

“卓阿姨现在是我的妈妈，那你就是我的，我们永远是家人。”